第六章-一如当年(第2/2 页)

种。”万嵎安慰道。

“可我没有父亲。”骁儿难过地摇摇头，“我只有爹爹了。”

万嵎一时哽塞，心里好似撕裂一般，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
沉默了好一会儿，骁儿又小声恳求道：“叔叔，你今晚能陪骁儿一起睡吗？”平日素来是爹爹在床边哄他睡着了，才熄灯离去。

前几夜，万嵎又皆是守在纪殊床前，这屋里只有骁儿自己一人。

“好，”小孩子总是怕黑的，万嵎捏了捏紧攥着自己衣袖不肯松懈的小手，柔声允诺道：“我待会儿还要去照顾爹爹，等爹爹也睡了，我再回来陪你。骁儿乖，先睡吧，啊。”

“一言为定。”听完后，骁儿才破涕为笑，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，伸出小拇指，声音脆生生的：“拉钩……”

“拉钩，一言为定。”万嵎也伸出小指，勾住骁儿认真地晃了晃。

……

轻手轻脚掩了骁儿的房门，万嵎又到灶厨，将煎好的药盛出来，仔细用蒲扇弄凉了些，才端给纪殊服下。

纪殊乖乖接过，喝完了又递回给万嵎，万嵎便心满意足地“赏”了他一颗蜜枣：“嘴里苦，吃颗蜜枣就甜了。”

“你怎么跟老嬷嬷似的。”纪殊哭笑不得，却仍是乖乖吃进嘴里。

小时候，他喝完了药，老嬷嬷也会给他蜜枣吃。可长大之后，生了病的滋味便只有苦，没了甜。

看着纪殊湿润润的双唇随着咀嚼一抿一动，万嵎脸色倏然染上了些不易觉察的绯红。他掩面清咳了几声，才道：“药也喝完了，我……我帮你洗洗身子吧，干净舒服些也好入睡。”

“嗯……”纪殊闻言，不禁也红了脸。

他身上的伤还未好，但好在拳打脚踢的，肌肤并未留下什么皮开肉绽的创口，只不过那大片大片青紫的瘀伤，看在眼里也着实让人触目惊心。先前大夫来时也曾说过，以热水沐浴，再敷以草药，于活血化瘀而言，多有裨益。

“那……”万嵎立在一旁，颇有些手足无措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纪殊身上的衣裳。纪殊很快便了悟过来，脸颊上泛起淡淡酡红：“我、我自己脱。”

“那好，我……我去打热水来。”万嵎背过身去，快步走出屋子，“砰”地阖上门，这才狠狠咽了口唾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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